朱骋痛得龇牙咧嘴,对着王内侍一通好骂。
王内侍下巴还没板正,啊啊叫了几声,却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,只能从他那激动的态度来分辨,八成也不是什么好话。
徐简又把人往边上扯了几步,道:“干女儿、干女婿都见过了,要不要见见你那干外孙儿?李汨的儿子呢,你不想最后再看一眼?”
王内侍愣了下,复又啊了两声。
徐简一个字都没有听懂,但这并不影响他观察王内侍。
提到那孩子时,王内侍没有一丁点的记挂之情。
这个态度,与王内侍这么一位伺候李汨多年、又在李汨被贬后依旧为他忠心耿耿十几年的内侍形象不吻合。
徐简想到了英国公。
英国公对那个孩子也不上心。
再想起英国公在御书房里那信誓旦旦、对天发誓“不可能效忠李汨”的态度……
之前,小郡主递来的消息上怎么说的来着?
王嬷嬷说李汨“有勇无谋”,就算身边被安插了别人的死士,都未必能看得出来。
那么,这王六年会不会就是谁的死士?
徐简亲自押王内侍进宫,单慎还在整理案卷,后行一步。
马车上,徐简低声与王内侍道:“你是不是很疑惑忽然间就被我们堵上门了?
天下没有什么稀罕事儿,只要做过的都会有踪迹。
你要是个聪明人,等会儿就爽快些,乱刀斩乱麻把案子结了。
咬舌自尽不算,你不让圣上安心,圣上一定不会收手,继续深查下去,查到谁头上就说不准了。”
王六年沉默着。
徐简又道:“说到底,牵扯到先帝晚年的争斗事儿,我是一点不想多沾,单大人也一样,所以把你送去宫里最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