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了午膳,皇太后每日都要小憩会,皇后便邀众人去她院中赏玩,只有叶美人称身子疲惫早早就离去了。
酉时时分,夕阳四射,染红了宫墙,众人才离去,午后的这几个时辰里,皇后只做了一件事,那便是给各位夫人小姐说她是如何保持年轻的,在她的寝殿中,各种甜言恭奉之语已听了个够,因着皇后也不喜兰医官,所以就算兰医官受不惯这般场景,也没开口说要离开。
林予烟记得第一次来皇后寝宫见她时,她便被皇后的容颜气色所惊,倒不是因她的容貌,而是她的面容与她的年纪毫不相符,本该有皱纹的面容却是柔嫩光滑,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,而这次林予烟发现了更为惊人的事。
凤姨娘脸上的那道疤竟是愈合了,她记得,当初那道剑伤深不见底,瞬时凤姨娘脸上已满是鲜血,她曾在医书上看到过,这样的剑伤且不说愈合需要多久,就算用上再好的药膏也会留下深重的疤痕,可她的脸上竟是看不出丝毫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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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回击
走出宫墙, 林予烟扶着兰医官进了马车,正要也走上车凳时,一旁传来周玉瑶的声音, 沉闷而孤傲,“林予烟, 我想跟你聊一聊。”
林予烟淡然的望着她, “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。”
周玉瑶却四下瞧了瞧, “这里不方便,去芳菲楼里吧。”
林予烟朝车轿内望去, 兰医官温和的说着,“去吧, 等下我让红烛去那里接你。”
……
坐在芳菲楼的淡雅隔间里, 周玉瑶似有很重的心事,面色沉重如千斤巨石压在心间, 她沉声道,“林予烟, 太子殿下整日不回东宫,想是厌极了我,你可有法子?”
林予烟心中苦笑, 周玉瑶将她约到这里,竟是此事?
她喝了口茶水, 抬眸望着周玉瑶,淡声道“太子妃与太子私事还是不要与我言说的好,且不说我不了解你与太子,感情之事只有你们自己心中明了。”
周玉瑶面色难看, 咬的下唇发白, 不甘心道“你这般便将自己与太子殿下摘扯干净了?之前他那么喜欢你, 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?”
林予烟明亮如辰的眼眸透着清冷,她不想与周玉瑶在这里掰扯些毫无意义之事,便站起身,轻声道“你既已是他的妻子,便该将心思放在他身上,不该来找我。”
林予烟转过身,周玉瑶也急忙站起,拦在她身前,急躁的说着,“可他之所以待我冷淡,全是因为你。”
林予烟有些不耐烦“那你想要我如何呢?”
“消失,你若是答应与楚王离开皇城,我可以求皇后娘娘给楚王封地,让你们安乐生活。”
林予烟嗤笑了声,真是可笑。
她绕过周玉瑶的身前,刚踏出一步,周玉瑶怒喊,“这是你曾送给太子殿下的手绢,我若是将它交给皇后娘娘,你知道的,皇后她一直看你不惯。”
林予烟垂眸,深出了口气,着实没有想到曾与太子的一段虚情,竟是被周玉瑶给缠上了,她无非是拿皇后会利用这张手绢来陷害她来要挟,可她也太过没脑子,无论怎么牵扯,能祸及到她的,太子只会双倍。
林予烟转过身来,神色淡漠,眼眸清冷,“你是在诋毁皇后娘娘吗?皇后她何时看我不惯了?”
周玉瑶一时急愤失了言,神情慌乱,可随即便趾高气昂的继续道,“得到封地,安享一生,难道你还不知足吗?”
林予烟走向周玉瑶,柔弱的身姿却逼得周玉瑶后退了几步,她一把夺过周玉瑶手中的帕子,上面确实绣着她的名字,却不是她送给楚踉的。
林予烟随手将手绢扔进一旁烧茶水的火炉里,周玉瑶怒气满面,只觉得她敬酒不吃吃罚酒,不知好歹,伸出手来就要给她耳光,扬在空中的手却被林予烟紧握,猛地甩在一边,只听啪---一声,随即又啪---一声。
周玉瑶的面色黑沉,如同死寂,惊恐错然的望着林予烟,瞳孔震惊,不敢置信适才发生的一切,她如此柔弱的身姿竟有如此大的力气,动起怒来如此可怕。
林予烟淡漠的瞧着她,一字一句冰冷刺骨,“周玉瑶,上次你辱我,我迁让于你并不是怕了,如今你认为我可欺,便又要行此事,这左右两掌,一是还你上次辱我,二是告诉你,日后若要再来招惹我,我定不饶你,还有,这手绢我从未送给过太子殿下,想是他从齐国公府顺走的。”说着林予烟望了眼已燃的不知模样的帕子。
周玉瑶显然是被林予烟给惊着了,她没有想到她竟会反抗她,直到林予烟走下楼,她才回过神来,怒道,“我定不会让你好过,楚王、林序谁都别想好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