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若微怔，高涨的怒火不知怎么的就降了大半，虽然还有怒气，却收回了周身的火焰。

“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？”

元耀就像是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，认真反省：“我不该让你取消报名，我忘记取消报名的后果很严重。”

“错！我生气的原因是，你不尊重我的选择！”桑若干脆挑明，“报名参加早鸟计划，是我自己的决定，会吃苦也好，会受累也罢，哪怕得不偿失又如何？那都是我自己选择的！”

“我的家人虽然也担心，但还是支持我，给我打气，可你呢，却想着让我取消报名？你以为我是你的附属品吗？凭什么干涉我的选择？”

元耀怔住，他没想到，桑若在意的原来是这个。

他不尊重她吗？怎么会呢？没有她的允许，他连和她发讯息都小心翼翼，她说什么，做什么，他都愿意听从。

可参军不一样，早鸟计划更不一样！

他绝不希望，她纯净的灵魂被死亡和鲜血所浸染！不想让她看到的世界黑暗和绝望的一面！

那样的话，就算最终能过得幸福，也不会拥有纯粹的快乐了，就像梦里的他一样，即便时隔多年，荣耀加身，娇妻相伴，午夜梦回之时，仍会被噩梦惊醒。

他绝不想让桑若拥有这样的体验！

但这些，他却并没有说出来。

少女的眼神清澈而执拗，没有经受过黑暗过往的她，怎么可能理解他的担忧？感同身受这种事，对没经历过的人来说，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深切的体会。

于是，他沉默片刻，最终选择了低头：“对不起，桑若，我不会再让你取消报名了。”

桑若点点头，终于愿意接受他的帮助，站了起来。

经过这一场混乱，她原本有些动摇的心重又坚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