雩祈张了张嘴,惊觉自己居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。
他不由轻哼一声:“花言巧语。”
实际上他心里也已经被杜敬之给说服了。
只是他完全没想到,杜敬之这个看起来沉闷古板的男人居然这样旷达自在,并非旁人所想的那样一板一眼,只是个一昧做好事的圣父。
不过这还不能让雩祈对杜敬之另眼相待。
他依旧讨厌这些装模作样的正道人士,并且在吃用杜敬之的时候,还致力于吃穷对方,一口气点了许多菜。
近来是吃蟹的时节,他就专点螃蟹清羹,鲜蟹酱,又要了几盘煎小鸡、荔枝腰子熬鸭、莼菜笋、脂麻辣菜,什么千叶樱桃酥酪,各种饮子都要来点,非得将桌面上给堆满不可。
再看杜敬之,脸上神色平平,并不对他这番胃口小眼睛大的行为做出任何指摘评判,倒是让雩祈觉着别扭,总觉得对方没憋什么好屁。
一直到他吃饱喝足,风卷残云地炫得差不多,杜敬之都没有出言说他半个不字,似乎他不论吃多少都实属人之常情,哪怕是还剩下一大半也没说他浪费。
雩祈用手帕轻轻擦嘴,他疑惑地说:“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坏蛋,有时候又觉得你像是圣人。我做这些你难道就不生气吗?”
杜敬之微微掀开眼皮,浅笑:“你既然知道这些,想来是明事理的,便不算无药可救。我同样知晓你此前一直是在魔教生长,思想和寻常人不同,便也不能张口就说你的不是。”
“再者而言,吃不完的可以分与城中那些乞儿,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。”
好好好,好的坏的都让你杜敬之说了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