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局面似乎已是板上钉钉。

杨荣前脚刚走,阿姮便得了消息匆匆赶来。

“我们束手无策,可兄长如今人在邺都,又得了瑞王殿下的赏识,说不准他会有法子,因因,你就告诉他吧。”

容因却觑着杨荣带来的那些聘礼,沉默地摇了摇头。

“你兄长孤身一人前往邺都,本就无人照应,已然很艰难了。他信上说至少还有三五月才能回淮阳,显然还有要事,我怎能耽搁了他?”

阿姮随了祁大人的性子,自幼脾气硬,生性刚烈,素来不肯吃亏。

听她说完,当即怒道:“那怎么办?要不我干脆找人拿麻袋将他套了,揍上一顿然后扔进河里喂鱼!”

言罢,她撸起袖子便要往外冲,却被容因一把拽了回来。

“不可。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,到时杨家即便查不出,也难保不将怒火撒在我身上,左右我家只是普普通通一介商户,没什么人可以倚靠,而监御史甚至可督查郡守,连郡守大人都要对他礼让三分。在杨家人眼里,我们大约就如同草芥,到时想要为难,根本不必顾忌。”

“那,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!”少女气红了眼,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。

容因却忽然笑了笑:“无事,大不了我便逃,带着爹爹和阿娘还有弟弟,去别处讨生活。且这杨荣想来也就是图个新鲜,过一阵子兴许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。”

“那……我岂非见不到你了?”

“无妨,我一定还会回来的。我答应你。”容因握着阿姮的手,柔声宽慰。

她还没有等到祁昼明回来替她贺生辰,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,不叫他挂心。

三日后,一家人带着祁父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的公验,轻装简行,于深夜出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