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容因对视的一瞬间,阿纾步子一顿,脸上露出一点被人抓包的羞窘,但很快,便又大大方方地走到容因面前,小声问:“阿娘,爹爹醒了吗?”
祁昼明昨夜与朝臣议事,深夜方归,用过午膳,被容因劝着进去睡了。
此刻还未醒。
容因笑着摇摇头:“不曾呢,怎么了,阿纾找爹爹有事?”
小姑娘蹙眉想了想,上前凑到容因耳边悄声低估起来。
阿纾一边说,容因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,半晌,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:“你这小促狭鬼,也不担心把你爹爹惹恼了,回头罚你。”
谁知她却斩钉截铁道:“爹爹不会。”
稚嫩的小脸上神色从容,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那种奇妙的反差直惹人发笑。
自从知晓这孩子天性随了祁昼明,容因便一直有意引导,想着尽可能让她活泼些,不要同那父子俩一般养出一副别扭性子。
性格傲娇些虽说在亲近的人眼里会显得可爱,但旁人不了解却会诟病,终究算不得什么好事。
谁知不知是矫枉过正,还是平日里总和昭宁混在一处的缘故,如今这丫头的性子早已不能用沉闷来形容。
虽说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还是安静的时候多了些,可却藏了满腹坏主意,隔三差五不是捉弄祁昼明,便是整蛊懿哥儿。
如今才四岁,便已劣迹斑斑。
今日被容因撞见也不怕,反倒明目张胆地撺掇她一起。
一大一小两个捣蛋鬼从祁昼明书房里偷了支饱蘸墨汁的笔,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内室。
昨夜实在是累极,祁昼明睡得正沉。
因此对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毫无所觉。
容因还收敛些,只在祁昼明额头上写了个“笨”字,谁知阿纾接过笔,当下小手挥动,在他脸上画出个猪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