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,祁昼明,你别这样……”
被搅碎的讨饶声掺在喑哑的哭腔里,一时间分不清究竟哪个更容易叫人心软。
可被恳求的那人却铁石心肠,不为所动:“叫错了,因因再好好想想。”
“呜……”,她无助地摇头,额间细碎的乱发遮住漂亮的眉眼,又被青白的长指拨开。
良久,少女终于难耐地开口,檀唇颤颤如雨中花枝:“夫,夫君……”
祁昼明一怔,潋滟的桃花眸里涌起惊人的暗色。
带着些微凉意的青丝洒落,他俯身压下来,话音在唇齿间缱绻地转了转,温柔诱哄:“因因乖,我没听清,再喊一声。”
云销雨霁,容因任由他裹了毯子,抱自己去盥室清洗。
温热的水流缓缓浇上雪肤,再汩汩滑入木桶。
她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,累得手指蜷缩一下都没有力气。
却还没忘记问他:“祁、祁昼明,你在梅林不是说……怎么还是用了那个?”
骨节分明的大手一顿,瞬间会意。
薄薄的眼皮微坠,藏住眼底化不开的异样情绪。
沉默片刻,他低下头,轻轻吻上少女浓密鸦青的长睫:“因因,你还太小了。
容因听完,忽然强撑着睁开眼,漂亮的眸子里蒙着层淡淡的雾色:“你是不是,害怕?”
心口像被小夫人拿着柄小槌轻轻敲了下。
祁昼明怔忡片刻,兀然扯起唇角,似叹似笑:“什么都瞒不过因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