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昼明率先开口,嗤笑一声:“你觉得就凭你,今日能将她们二人全须全尾地带出去?”

陈易握剑的手紧了紧,努力压下心底的惧意,抿唇不答。

困兽犹斗,事已至此,他只能伺机做最后一搏。

太后听见声音,骤然抬眸。

不过眨眼间,她双目赤红,几欲渗血。

“狗贼,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哀家面前!陈易,杀了他,哀家要让他偿命!”

“偿命?”他好似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,“您是不是老糊涂了?若说偿命,也该是您老人家偿命才对。”

“哦,对了,您可能还不知道,五年前,被您派去的人围堵在北阙门外,身中七刀,血尽而亡的瑞王殿下,是在下的妹夫啊。在下的胞妹,正是于那夜死于您那周密又狠毒的算计,您说,这笔账,咱们该怎么算才好?”

他脖颈间尚有方才在殿外崩溅的血迹,身上传来浓重的血腥气。

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,对她森然一笑,有如罗刹恶鬼。

他头一次,觉得皇帝如此碍眼。

若不是此刻他也在,他便能无所顾忌地杀了她。

不用剑,只需用手轻轻一捏,便能捏碎她的喉咙,看着她苟延残喘,痛苦地挣扎,却无力回天。

可是这些,比起父亲母亲和阿姮所受的苦,又算得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