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说话。

可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怎么看都透着委屈。

容因失笑。

不动声色朝他递去个眼神。

某人犹豫三秒。

头一次,不顾礼仪规矩。

手中的竹箸将瓷碗碰得叮当作响。

小奶团子心满意足,乖巧地仰起头,笑嘻嘻脆生生地道:“谢谢父亲。”

说完,又转过头,不忘对容因道:“谢谢母亲。”

祁昼明执筷的手一顿。

转头看向容因。

小姑娘神色从容地颔首,没有半分意外。

意外的只有他。

不知何时,他的小夫人竟已将这小崽子收拾得服服帖帖,甚至心甘情愿唤她母亲。

可很快,他又释然。

低头轻笑——

她这样厉害,连自己在她面前都甘拜下风,更何况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。

祁承懿从祁昼明被送进天牢那日起便一直失魂落魄。

白日里时不时偷偷躲着一个人哭,夜里更是常常梦魇。

有一夜容因好不容易睡下,半夜惊醒,却发现他正抱着小枕头站在自己床边,直勾勾盯着自己,瞬间将她三魂吓去七魄。

今夜他却早早困倦,一用过饭,便躺在矮塌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