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能被曹宣选来看顾她,这婢女可不如她表现出来得那样憨直,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,心里透亮。
才消停了一会儿,容因忽然又道:“我要小解,你也要这么捆着我么?”
琥珀将药膏收好,站起身,从善如流地道:“姑娘莫怪,婢子也做不了主,若您实在受不住,婢女便想法子将大公子叫来,您问过他同意,婢子便能替您将这绳索解开了。”
“你不必拿他来压我”,容因讥诮道。
顿了顿,她突然又意味不明地笑起来:“你先前不是还说要我应了他?你猜,若我遂了他的意,入了府,日后还会不会记得你我还有今日的缘分?”
琥珀心头一跳,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女子。
合欢色的帐子使照进来的光线变得错落,明暗交叠。
她坐在暗影中,越发显得身姿纤细,娇弱可怜。
然而就是这样柔弱的女子,却在刚刚那一瞬间,让她不由心生畏惧。
良久,她抿了抿唇,妥协道:“那奴婢替您解开脚上的绳索,让您松快一阵。等奴婢下次来时,您还得容许奴婢替您绑上。”
容因这才笑起来,悠悠道:“好啊。你放心,我绝不让你为难。”
琥珀一走,容因立刻起身下床,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查看了个遍。
窗户都被封死,看不见半点外面的情形。
依据方才她在屋里听见的声音推断,门口应当没有守卫,但挂了锁,钥匙应当就在方才那个婢女手中。
但她说这里是国公府,那即便房间门口没有守卫,外面院落也会有。
纵使她想法子拿到钥匙,也无法成功脱逃。
该怎么办?
容因眉头深蹙,暗暗思索起来。
月上柳梢时,琥珀正倚靠在房门口瞌睡,忽然被一声器物碎裂的脆响惊醒。
她猛然睁开眼,迅速地站起身冲进房中,点燃了桌案上的烛台。
昏黄的烛火亮起,眼前的情形也随之变得一目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