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缘由。你若不肯信,只当我胡言乱语便是。”
江母阖上双眼,转过身去:“该说的我已经说了,我言尽于此,你自己斟酌。”
江循那个人,她最清楚,无利不起早,眼里从没有什么骨肉亲情,只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。
这么多年来,他都不肯让她去邺都看望孩子一眼,如今却主动去信邀他们前来,打的还是她的幌子。
虽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,但绝不是什么好事。
容因凝着她的背影,眸色渐沉。
良久,她低低道:“多谢。”
容因从房里出来时,向来不与她过多交谈的宋嬷嬷却忽然主动将她叫住。
容因抬起头,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,不等她开口,便笑道:“我知道嬷嬷要说什么。机会难得,嬷嬷不必立刻跟来,回去同江夫人叙叙旧吧。”
宋嬷嬷怔然片刻,深深看她一眼:“多谢夫人体恤。”
容因走后,昏暗的内室里,宋嬷嬷去而复返。
江夫人似乎早有所觉,听见脚步声,幽幽叹了声道:“你来啦。”
“是,我来了”,宋嬷嬷在床榻边坐下,紧紧地握住她地手,哽咽说,“是我不好,这些年都没能陪在您身边。老爷他……苛待您了吧?”
江夫人柔柔地笑起来,面上一片平和:“无妨,我一早便认命了。他那样凉薄的人,这些年还肯花钱替我医治,已是待我不错了。”
“不错什么?”宋嬷嬷脸上头一次显出怒意来,“不过是觉得有愧于您罢了。当初若不是他为了攀附,要将姑娘送去给人做妾,夫人您又怎会……怎会弄瞎这双眼睛?”
“幸好姑娘心善,当年在祁大人最困难的时候变卖首饰私下接济他,这才有祁大人后来的投桃报李,助姑娘脱离苦海。”
“文秀,那些事都过去了,咱们不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