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太夫人略一沉吟,叮嘱道:“懿哥儿,你母亲的身份本不适宜陪你去你外祖家。到时倘若有人故意为难她,你务必要好好保护她,这一点,你能做到吗?”
容因笑起来,想说不用。
祖母这么问,以他那副别扭性子,怎么可能会应下。
何况,即便他不嘴上说着不肯,她也丝毫不担心他会冷眼旁观,全然不管她死活。
谁知她尚未来得及开口,便听那道稚嫩的嗓音脆生生道:“我能。”
容因一怔,低头去看。
小奶团子眸光灼灼,一脸认真。
“那便好”,祁太夫人慈爱地抚上他乌发,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。
祁承懿终究还是孩子心性,在屋里坐了一阵便待不住,叫上青松跑去外头喂院子里的红鲤去了。
他一走,容因便抿了抿唇,试探着问:“祖母,我瞧着您,似乎并不想让懿哥儿去江家……这是为何?”
她话音刚落,祁太夫人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。
她抬起头来,眼神头一次显得冷厉:“因因,你不知道,江家那些人,个个都非良善之辈,揣着一肚子坏水。皆是些只认财名,不认六亲的主儿。到了江家,你可要处处小心,多留意些,莫让他们蒙骗了去。”
顿了顿,她又道冷声道:“因因,不拘告诉你,祖母曾立过誓,此生绝不再踏进他江家半步,此番若不是为了成全懿哥儿的心思,祖母决计不会让你带着懿哥儿去淮阳!”
容因眉心狠狠一跳。
江家难道与祁家也有旧怨?
可是,怎么会呢?
倘若真是如此,祁昼明当初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帮江溶月出走?
即便心底疑问不解,但她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道:“是,孙媳知道了。”
她心底原本就有些犹豫,担心去淮阳这一趟的功夫,邺都便会生出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