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人注目的是,房内靠左安放的那架兰锜。

上面陈列着整整一排枪戟,枪尖银亮,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室内也闪烁着寒冷的金属光泽。

让人胆寒。

容因将食盒放在长桌上后,便规规矩矩地站在桌边等人来。

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,她今日穿得并不算单薄,可在这里待上一会儿,便觉得凉飕飕的。

有些冷。

祁昼明来时,见到的便是小姑娘双臂环抱蹲在地上,窝成小小一团的模样。

她今日穿了身水绿色的襦裙,远远看上去像一株在他桌案边生根的小球柏,青葱可爱。

他唇角微勾,眼底带了一丝笑意。

但走近时他才发现,小姑娘纤细的双臂微微战栗,之所以团成这副模样,似乎只是单纯觉得冷。

他蹙了蹙眉,下意识想将人拽起来,拥进怀里。

可手才伸到一半,又收了回去。

头顶落下一片暗影,容因似有所觉地抬头,便见祁昼明蹙眉凝着她,似是不悦。

她连忙窘迫地站起身,纤细的手指不安地捏住裙角。

少女鸦青的睫毛垂落,白皙的脸颊上映出一圈淡淡的侧影。

容因心底有几分忐忑,更多的却是委屈。

他无缘无故冷落她,疏远她不说。

她来寻他,且还受了伤,他却半句安慰的话都没有。

反而用这样冷淡的眼神看她。

她知道她贸然来这里恐会惹他不快,但没见到他之前,心底终究抱着一丝幻想。

想他待她是不同的,或许会对她格外纵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