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这场无妄之灾,让她一下子仿佛被抽空了力气,提不起劲来。

在祁昼明面前装乖卖巧,使出浑身解数地安抚他,也让她觉得有些疲累。

若有一日,她能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显露自己的情绪,就好了。

气恼时,就狠狠地掐他两下,拧他两把;开心时,就扑进他怀里,给他讲自己知道的那些趣事。

可转念,她又嘲笑起自己的异想天开。

他虽然待她与待旁人不同,但恐怕也没能为她宽容忍让到这个地步。

迎着碧绡投来的心疼又忧虑的目光,容因又强打起精神,道:“我真的没事。碧绡,你可有带唇脂?我想将这里遮一遮。”

碧绡却轻轻摇头:“夫人,现在涂上唇脂恐会更疼。您若是怕姨娘瞧见,一会儿就说是在老太太那儿用点心时不小心咬破的便是。”

吕姨娘的院子远不如崔老太太那里宽敞气派,院里的陈设显然也不如北苑那般处处都是精心布置,与寻常人家的宅院瞧着并无太大区别。

一进院子,铺了鹅卵石的窄路两侧种满了花卉。

有些容因是头一次见,叫不出名字。

路的尽头,一个穿缃色衣裙,身形纤细的妇人正手执花浇在给面前的几盆花草浇水。

听见脚步声,她下意识回过头。

眼神落在容因身上的一瞬间,那妇人倏地愣住。

容因快要走到她面前时,她突然撂下手中的花洒疾步走上前来,泪眼婆娑地道:“因因,你,你回来了。”

容因眸光微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