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昼明双眸微眯,借着那点晦暗的光亮觑着不远处的小姑娘。

她起初愣了一瞬,似乎是受了惊吓,可很快便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,语气急切地问:“怎么会伤得这么重?你为何不送他去医馆?”

小姑娘行走间,露出圆润雪白像颗颗小珍珠似的脚趾。

祁昼明眸光微凝,眉头渐深。

又不穿鞋。

前几日来了月事腹痛难忍的也不知是谁。

不等乔五回答,容因又咬了咬唇,忍着哽咽道:“你先照看好他,我去叫人找郎中来。”

她话音一落,乔五腰间便被人狠狠拧了一把。

他忍住快到嘴边的痛呼,暗暗翻了个白眼,认命地将容因叫住:“哎,夫人,不可。”

容因脚步一顿,果然转过身来看他。

“大人是被人刺杀,他受伤之事不可声张,否则恐会惹来更多麻烦。”

容因拧眉,眼尾洇出淡淡红意。

她袖中五指微蜷了下,略略沉吟,而后咬了咬牙,道:“既如此,那劳烦你将他扶到床榻上,我去叫碧绡烧些热水来。”

容因一走,乔五便道:“大人,属下都照您说的做了,剩下的,可就看您自己了啊。”

祁昼明扫他一眼,凉凉地笑起来:“成啊,一会儿你记得滚就行。”

乔五一噎。

他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主子。

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从他左肩一路贯穿至右边腰腹处,倘再往里一寸,恐就伤到了要害。

不止如此,他背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