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望去,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。

从马车上下来,还未走到山门前,碧绡便听见一路上有不少路人窃窃私语。

“这是谁家的小娘子,生得好生俊俏?”

“邺都何时有这等人物,我怎的从未见过,不应当啊。”

“我瞧这小娘子梳了个夫人发髻,可惜啊,真是可惜了……”

期间有大大方方打量的,容因便微微颔首,回以一笑。

但凡是那种言辞间有所冒犯的,全都被碧绡逐一给瞪了回去。

来这上方寺祭拜的,大多都是邺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,再不济也是个豪门富贾,都是要脸面的,没那种太过出格的混不吝,自然也就悻悻而去,没人来纠缠。

倒是容因有些诧异,她笑着打趣说:“碧绡,我记得你从前并不这样,即便是瞪人,也只是面色冷冷地扫一眼过去,哪像如今这般?”

碧绡面色一僵,脸上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慌乱:“夫人可是觉得奴婢没规矩?若夫人不喜,奴婢立刻改。”

她说完,倒是惹得容因一愣,哭笑不得地道:“你想哪儿去了?”

今日日头太大,碧绡撑了伞,容因伸出手,将她握在右手的伞夺到自己手中,然后用空闲着的左手悄悄牵住了她的。

“你如今这样,我欢喜的很,比从前多了不少鲜活劲呢。若是再像从前一样死气沉沉的,那我才不高兴。”

感受到手背上突然传来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温度时,碧绡心尖儿一跳,可手却没有动,任由容因牵住。

明明是夏日,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处并不舒服,有一种湿漉漉的黏腻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