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日兴许是着实被惊艳了一番,此刻见着他竟也不像往日那般忐忑。

大约是因为祁太夫人寿辰的缘故,祁昼明难得没冷着一张脸。

他唇角带笑,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不等屋里一众人说话,便当先道:“孙儿来迟,请祖母责罚。”

说着,从袖中掏出一个约二尺高,四四方方的镂空木雕锦盒,递到祁太夫人手中:“孙儿祝您老人家平安康泰,福寿延年。”

祁太夫人闻言,还未同他说什么,却是先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容因。

片刻后,那锦盒打开,里头静静躺着一座通体鎏金的舍利塔,塔中供奉的那枚舍利色如琉璃,莹润透亮。

祁太夫人对着这座舍利塔仔细端详了一番后,满意地点了点头,半嗔半笑道:“你这臭小子,这次也算是有心了。”

祁昼明却毫不客气地顺杆往上爬:“祖母,瞧您说的,孙儿先前送您的那些生辰礼,哪个不用心?”

祁太夫人睨他一眼,正准备说些什么,却忽然念头一转,转眸看向秋嬷嬷,指着祁昼明笑道:“你瞧瞧,不愧是夫妻俩,连这说话做事都像得很。方才阿因这孩子进来,也是学这臭小子一般先告罪,又拿了东西来哄我呢。”

顿了顿,她又道:“不过啊,人家阿因可没他这么不要脸,你说是不是?”

秋嬷嬷也笑起来:“您说说大人也就罢了,可别把老奴也扯下了水,万一惹恼了大人,回头罚了老奴的月钱,那老奴岂不是平白受了您牵连。不过说来也是,大人,您与夫人莫不是提前商量好了,就吃准了老太太受用这一套?”

祁昼明微怔,转眸看向容因,见她坐在那里,似有些尴尬。

一转眼,他又挂起平日里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来,狭长的眼尾像钩子一般,一看就惯会蛊惑人:“怎的,夫人没同祖母提起过吗?我与夫人一向心有灵犀,平日里无需多话便能明白对方心思。”

“你说是不是,夫人?”他拖长了腔调,话里促狭的意味十分明显。

容因看他一眼,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
权当她方才眼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