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泰微微一笑,满脸慈和:“夫人莫要自谦。您有所不知,是大人吩咐老奴来过问一下夫人您的意思。且大人还说,太夫人过寿虽不必宴请,但也不能草草应付了,还望夫人能多上心,安排好一应事务。”

容因哑然。

祁昼明这是何意?

分明前段时日还一脸凶神恶煞地来威胁她,叫她莫要动歪心思,可如今一转眼又让她插手府中事务,这么快便不怕她包藏祸心了?

还是说,这是试探?

心思百转千回间,容因脸上笑意分毫未变。

“我知晓了。既如此,那依我浅见,这些送给祖母的寿礼,是人家的心意,也是一份好意头,便都收下吧。只是烦请您记一份礼单出来,来日谁家有喜事,咱们照如今的分量再依样回礼回去便是。您意下如何?”

刘泰闻言,诧异地微微抬头觑了容因一眼。

此刻她笑意盈盈地端坐在宽大的梨木圈椅中,显得整个人身形越发瘦小,眉眼里还透着一点少女的稚气,可脊背却笔直,眼神亦明亮。

他连忙压下眉眼,恭谨道:“夫人想得甚是周到,您放心,老奴定将此事办得妥当。”

果然,这位新夫人虽生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,却是个十分有主意的。

如此应对,明面上既不会驳了送礼之人的颜面,又不会叫人留下把柄,给大人惹来麻烦。

这位新夫人刚嫁进府中时,祁府上上下下对她虽没有敌意,但也都只是远远观望着。

毕竟比起一个不知底细的续弦,任谁都看得出还是小公子来得更金贵些。

万一新夫人与小主子之间闹出什么不愉快,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,心里自有一番计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