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顿,他挑了挑眉:“难不成,夫人心里,也觉得我冷落了你?”
他说这话时,神色轻佻,分明是存了戏弄的心思。
容因却故意将这话忽略了过去:“府里的人都待我很好,您不必为此而委屈自己。祖母那边……回头我去说就是。”
“委屈?”
祁昼明轻笑一声,“夫人何出此言呢?。”
他忽然站起身,容因尚未反应过来,他们便已挨得极近,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倾洒在她的发间。
她下意识抬起头,正对上他幽暗的眼神。
他说:“夫人又怎知祖母这话不是正中我下怀?”
两刻钟后,祁昼明一手枕在脑后,靠坐在床头看她将那头如瀑的青丝来来回回,打理了一遍又一边。
几案上的灯火轻轻摇曳,映出一圈暖黄的光晕,她纤细而柔美的身姿笼罩其中,肩若削成,腰如约素,延颈秀项,皓质呈露,美不胜收。
祁昼明又静静看了半晌,唇角不由勾起一丝轻笑。
她还真是。
连想拖延时间都不知道寻摸个好点儿的借口。
“夫人可需要我帮忙?”他忽然开口。
容因手一抖,轻轻扯断了几缕头发,吃痛得轻呼一声。
她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转过身去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祁昼明竟在那一眼里瞧见了几分嗔怒。
即便再怎么想法子磨蹭,最终她都逃不过这一遭。
容因对此心知肚明。
她抿了抿唇,转过身走到床榻边,长睫微垂,犹疑地开口:“你……睡里侧还是外侧?”
祁昼明看她一眼,长腿一屈,让出床尾的一片空间:“你去里侧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