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她便见祁承懿先是垂眸看了一眼碗中多出的那块金黄的鱼肉,那一瞬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。
然而等他再抬眼望过来时,却又一次用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狼崽似的眼神凶狠地瞪向她,活像她做了件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。
容因眼底的笑意顷刻被一股冰冷的寒流冲刷了个干净。
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脸,专心致志地吃起饭来,不再抬头看任何人。
祁太夫人将一切都尽数看在眼里,却装作什么也没瞧见,只在心底暗暗叹息。
一顿饭用完,天色已泛起朦胧的青黑,祁太夫人许是才病愈几日,明显精力不济,没再留他们说话,只叮嘱了祁昼明和容因两句,要他们二人好好相处。
容因面上乖顺地笑着点头,心中却暗暗腹诽,她巴不得对这煞神敬而远之,祁昼明也明显对她心存戒备,他们俩能“好好相处”才有鬼!
祁昼明似乎还有许多公务在身,陪祁太夫人用这顿饭已是忙里偷闲。
目送祁太夫人的背影离开后,他转过身来看了容因一眼,眸色深沉,而后匆匆离去。
他一句话都未说,可容因却心领神会,方才那一眼分明是在提醒她莫要忘记他先前的警告。
看着他的挺拔的背影,她皱起翘鼻,轻哼一声,小小声地吐槽:“大魔头,疑心病这么重!”
话音未落,她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呵斥:“不许你这么说父亲!”
容因吓了一跳,这才惊觉原来祁承懿也并未离去,方才就站在她身后。
她转过身,见那小奶团子气成了一只更圆的团子,脸颊都涨得通红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