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偏头,压低声音问:“这是?”

碧绡心领神会:“是太夫人房中的云溪姑娘,除却秋嬷嬷,她在太夫人跟前最是得脸。”

容因微微颔首,同样回以一笑:“劳烦姑娘出来相迎,前两日我自个儿不小心扭伤了腰,多少有些行动不便,倒是让太夫人久等了。是我的不是,还望姑娘替我在太夫人面前解释一二,免得惹太夫人不快,于养病不利。”

云溪闻言眸光微闪,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诧异。

方才太夫人在里头问起时,懿哥儿曾说他前几日不小心冲撞了夫人,惹她受伤,想必自然行走不便,来得慢些也是应当,太夫人这才命她出来相迎。

只是她方才对懿哥儿的过失只字不提,只说自己不当心,倒是与大婚第二日来太夫人这儿拜见时流露出的性情完全不同。

当日太夫人曾说,这位新妇看着温顺,实则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、脾气硬得很,估计将来和大人夫妻之间有的磨了。

可如今再看,却已大相径庭了。

太夫人看人极少有错,此番不知是什么缘故。

她心中不解,面上却不显露分毫,只是宽慰说太夫人性子宽和,断不会计较这点儿小事,叫容因莫要放在心上。

容因随着她一路进入室内。

正房内一切摆放都十分严整,通色檀木物件,几乎找不出几点杂色,空气里漂浮着淡雅的檀香气味,闻着叫人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