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承懿却并不怕威胁,反而恶狠狠地瞪视着她:“我就知道你先前都是装的!”

“我没有”,容因面色冷然,心中却满是无力。

她还从没像今日这样头疼过。

这孩子性子太倔、防备心重,可偏偏又聪慧老成,远不如这个年纪的寻常孩童好哄,活像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。

她若想得他信任,怕是极难。

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养成的如今这副敏感多疑的性子,倒是和他那个凶名在外的爹如出一辙,真不愧是亲父子俩。

她多少怀疑这恐怕是他们祁家人自骨子里带出来的通病,毕竟料想原主这不到一月时间的磋磨还并不能让他有如此大改变。

容因深吸一口气,蓦地想起白日里听他提起祁昼明时那副带着仰慕的神情,灵光一闪,试探着道:“这身子是你自己的,你若是不好好养病,便是犯蠢。枉你心中钦慕你父亲,事事以他为楷模,可我瞧着,他倒是不出你这么蠢的儿子。”

说完,她见那孩子猛然一怔,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,瞬间安静下来。

容因眼中这才露出点点笑意。

她果然没有猜错,这孩子心里应当是很仰慕祁昼明这个父亲的。只是像原书所说,祁昼明对祁承懿的关心少得可怜,亦并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、与孩子相处,从来缺少陪伴,甚至索性娶一位继室回来替自己照料,可见究竟疏忽到何等地步。

可是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,父亲的形象是最为高大的,也往往是其最钟爱模仿的。如今的祁承懿尚未学会思考祁昼明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,教给他的那些是好是坏,他只会按照他父亲的方式去应对他所面对的一切人事物,以力求得到他的认可。

“哼”,祁承懿故作不屑地冷哼一声,撇过头去,“你懂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