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松心中纠结,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,心里想些什么都尽数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一张小脸上。

他本就生得秀气,面皮白净,不像很多这个年纪的男孩因为贪玩而晒得如同黑炭一般。此刻皱着眉头认认真真思虑着,神态倒像个老学究。容因瞧着,只觉好笑。

“咳咳”,腊月隆冬,寒风袭人,一张口冷冽的风便呼呼灌进来,呛得她一阵咳,苍白的脸颊添了两抹粉嫩的红晕。

她却只是毫不在意地抬手将兜帽的帽檐压紧了些,而后面上噙着笑,不见往日里的倨傲,眉眼弯弯地开口。

“你可否让开些,容我进去瞧瞧?”

不是语气笃定的命令,而是好声好气的商量。

青松疑虑地抬眸,眉心渐渐拢起,小心而探寻地望她,见她目光澄净,不像包藏了祸心的模样,拢起的眉心竟不自觉缓缓松开些。

半晌,青松咬了咬唇,压下心底的不甘,垂眸侧过身。

他虽年纪小,却也已懂得许多。就比如他心知夫人此刻问这一句实在很没有必要,即便他真要拦,也是拦不住的。

然而容因刚迈出几步,男孩忽又叫住了她。

她回眸,见他垂在身侧的小手捏得死紧,显然心中惶惑,可仍执拗地仰起头看向她,目光纯澈,赤子之心竟能从那双清泓般的眸子里一眼窥见。

他颤声道:“夫人,懿哥儿他年纪小,不懂事才冲撞了夫人,都是无心的,还请夫人不要、不要……”

“不要给大人上眼药?”容因故意将话说得直白。

心里却想,她不会的,她来就是为了在小男主面前刷好感,抱大腿,哪里还会做那些作死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