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慕兰那点后悔就又生了出来,但又有些惊疑。
沈蕴和,真的不生气吗?
莫名的,她心里竟然不由的有些防备。
“是我不好。”她收敛了脸上的傲慢,委屈的说,“父亲还是第一次对我这样凶。”
沈蕴和立即开始安抚。
两人心思各异,相拥在一起。
画舫直通云州外的码头,等到了地方,一行人换乘大船。
本来准备就此离开,沈道成带了人在码头相送,褚琛没有露面,只是着人传了句话,大船启程,将码头抛在身后。
大船向前,是奔流不止的河水,一座座山川被抛在身后,仿佛连着她那段晦暗的过往也彻底远去。
玉滟站在船头,迎着扑面而来的风,灿烂笑起。
虽然早就说好了要还俗,在在道观之时,玉滟大多都穿着道袍,直到今日动身,她才换了罗裙,仔细妆饰,再不是曾经的黯淡色彩。
梳起发髻,满头珠玉,鬓边一枝绢布芍药,正是褚琛赠她那支,又有珍珠簪花步摇,垂下的珠链缀在玉似的耳边轻轻晃动。她穿着朱红的襦裙,内搭杏色上襦,朱红的披帛搭在肩头,顺着手臂垂落。
明艳柔软的布料被风抚起,玉滟恍若神妃仙子。
一身的华服珠玉非但没有遮掩她的色彩,反而被她衬托的越发高贵绚丽。
褚琛揽着她的肩,在一旁看的出了神。
天地之间,芸芸众生,再没有一抹色彩,能如清清般动他心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