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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彦文眉头微皱,迅速思索。

屋内安静下来,只余下玉滟微弱的抽噎声,池母心疼不已,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心,耐心哄着,“清清,不怕,娘在,娘在这儿。”

“清清,在你的梦里,爹和娘没有把你接回家吗?”他一下一下飞快的摩挲着腰间悬着的玉佩,而后靠近妻女,扶住玉滟的肩温声问。

池母一震,立即看向怀中的池玉滟。

玉滟微微直起身,抬手拭过眼角,被池母拦下,用帕子轻轻擦掉泪水。

她摇了摇头,又顿住,“池家难缠的很,上面的老夫人和夫人一再坚持,爹你最后说可以带我回去,可我看你似乎很是为难,我就答应了守寡的事。”

“为难?”池母心里一跳,看向自家夫君。

夫妻俩成婚二十余载,相互都十分了解,她清楚,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,自家夫君绝不会有所谓的为难一说。

池彦文皱起的眉不散,若有所思。

近些年因为沈道成的原因,池家接触了不少生意往来,莫非,这期间有什么问题,让沈家拿住了自家的把柄?

“清清,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?”他又问。

池玉滟就如实说了,最后扯着嘴角笑了笑,嘲讽似的说,“大抵是满心的欢喜无处诉说,我那婆母只好说给我这个快要死的人。”

“清清,”池母的声音微颤,见着女儿如此,她一颗为娘的心都要碎了。

“你不会死的,有娘在,娘会好好保护你的。”

“爹也在,不怕,不怕。”池彦文上前将母女俩揽住。

玉滟哭了很久,泪流不止。

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,丧夫,守寡,死亡。她怕极了,满心的不安忐忑,却无人可以言说。如今见到父母,终于能释放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