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观因讨厌这个人,且不说魏攸北对钱玉询做过的那些事,在那一段回忆里,林观因就死在她的手下。
钱玉询盯了她半晌,缓缓启唇:“快死了,让邬台焉守着。”
林观因也没有报仇的快感,只是想带着钱玉询离开这里的愿望又强烈了一分。
“不是不想看到我嘛。”林观因熟稔地钻进钱玉询怀里。
“我没说过。”他矢口否认。
钱玉询伸手将她摁到一旁,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衣袍边缘,可能是行刑时溅上的血,总觉得黑袍变得有些斑驳。
“我带你一起回家好不好?”随着马车行驶,林观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,“不是回皇宫,也不是回临水巷的家,回我的家好不好?”
“好”字湮没在钱玉询的喉间,眉睫一颤,他摇了摇头。
他坐在一旁,淡淡地说着:“前几日百里承淮受封大将军,领十万大军征战齐国。他会赢的,对么?”
林观因下意识地点头。
钱玉询嘴角的笑很苍白,“我没有阻拦他,如你所愿了,林观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观因握紧他的手,她的手掌太小,只能缩在他的掌心里,“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么?去我的房间、见我的父母,还有我养的蓝色绣球花。”
钱玉询的眼眶猛地红了。
折磨,在林观因身边多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。
“我不能。”他说。
“可以的,只要你愿意。”
林观因坚定的声音落入耳里,倒真显得她像个神仙能满足人的愿望。
林观因追问好几次也没有从钱玉询口中问出来,他到底愿不愿意。
钱玉询将她送回了临水巷,换了一身衣袍,又急匆匆地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