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想到,都过了这些时日了,他还记得自己随口说的话。
江楚月脑袋怔了怔,于是就答应了。
一道青色,一抹绛紫,院子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,二人之间静谧柔和得只有风吹花落的声音。
头发被他盘弄着,江楚月舒服得有些心思疲软,也看不进去,只好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石桌上掉落的槐花,打发时光。
“梳了这么久,你手酸不酸?”
江楚月实在不明白薛寒迟为什么对于给自己梳头发这件事这么执着,从早上到现在竟是一刻也没有停歇过。
薛寒迟将她额角的碎发梳到耳后,声音似拂面的春风般温和。
“不酸,怎么了吗?”
江楚月食指瞧着桌面,缀着三五朵云白的一小串槐花恰好砸在她的手腕上,她用手拿起放在指尖转了转。
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你的手这样举着有点久,怕你梳到后面会手抖。”
薛寒迟闻言笑而不语,手上的动作没停,仍然轻一下重一下地梳着。
江楚月的头发又长又顺,但不打理的时候总有些不安分的发丝会绕着滑进她衣领。
看到她后颈上粘着的几缕碎发,薛寒迟很自然地捻了起来,可他手边的江楚月却浑身一颤。
“我这次又没有碰到你的耳朵,你抖什么?”
江楚月: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所以,自己是该夸他的记性太好,还是感知太迟钝?
薛寒迟似是没有察觉到江楚月心中的小尴尬,俯下身子从她手里拿起那串槐花,顺手就将其簪在了她的头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