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叶周氏心中涌起深深的懊悔。看看叶吴氏,她那妯娌自称粗浅不懂规矩,因此没有跟来东宫,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。在这东宫之中,每说一句话都需三思,每个动作都需谨慎。她深感自己的不足,对那深宫之中的规矩充满了敬畏与不安。
叶沐芸看了看叶南北拟的下聘礼单后,安慰道,“我瞧着周相是个惜才之人,他先前本有意将兄长当作接班人培养,若不是看中,也不会让兄长外放,以累积在地方上治理的经验,还请二婶且放宽心,咱们妇人自有一番计较,他们爷们儿在外面,也该展翅高飞,日后周家嫂嫂若嫁过来,只会是一位标准的贤内助,定然不教兄长操心后宅之事儿。”
叶周氏闻言,当即长舒了一口气,“其实我也是忧心你嫂嫂一介世家贵女,会不会受得了外放的苦头,可若是亲家的意思,那我这不识文墨的妇道人家,也不能管那么多了。”
这便是叶周氏与叶吴氏两妯娌的好处了,她们虽然出身小门小户,但却听叶老太太的管教,既听得劝,上下都能顺着杆子爬,这倒要比那些精于算计的后宅妇人们,倒还是相处简单些。
饶是以前她对自家婆母多有埋怨,如今却也相当感激婆母的见识,果然比她们这些不通文墨的无知妇人,要好上许多了。
果然那句老话,娶妻求贤,娶对了一个女人便旺了三代人。
她如今啊,可算是要享福喽。
然而叶沐芸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儿,去数落叶周氏的规矩,叶周氏好歹也是她的长辈,有些话既然冲口而出了,回了叶家后,自然会由叶老太太去教导,叶沐芸端看叶老太太凝眉的模样,便知道她定会将此事儿放在心底了。
但该提点的还是该提点,以够将来她们犯了错,连累了叶家,都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。
“叶家如今是新贵,不论是兄长外放,还是三弟四弟他们的差事儿,抑或是三妹四妹的婚事儿,还请祖母多费费心,操心一二,以免行了差子。”
叶周氏正想说难道自己儿女子侄的婚事儿,她这个当叶家主母的人难道都做不主吗?
可下一瞬,她又想到了曾经的叶陆氏,还是叶南北高娶的一门好婚事儿,只能暗咬了咬唇,赶紧闭紧了嘴,以免自己再说错了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