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们!”叶陆氏被噎了一下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叶陆氏怒火中烧,正准备反驳,却惊讶地发现叶沐芸根本没把她的言语放在心上,仿佛一阵风吹过,无痕无迹。叶沐芸毫不在意地打断了叶陆氏的话,转而继续对陆夏氏说道,“大舅母做事总是深得我心。若是小舅舅将来能够考中功名,那他必将成为陆家的大功臣。而你,作为他的长嫂,既然曾经扶持过他,他将来必定会尊敬你。我这就写一封信给韩夫子,若不是我曾经对他有恩,换做别人,恐怕不会这般三番五次地帮忙。”
虽然叶沐芸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,但陆夏氏并未将其当作儿戏。相反,她心中更加敬佩和尊重叶沐芸。毕竟,如果叶沐芸真的能够助陆怀瑜拜入韩夫子门下,那么她在陆家的地位无疑将更加稳固。只要她能够与镇国公府的关系处理得当,便无人能撼动她作为陆家主母的地位!
陆夏氏心中一动,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,“顾天师果然名不虚传,算得极准。我们家芸娘,果真是天生的贵人。看看,这才刚与芸娘相认,我就沾了她的福气。一下子,陆家的两大难题都迎刃而解了。”
一旁的张天师听见了,不由的腹诽道:【那明明是我算出来的好嘛!】
然而张天师虽然心中憋屈,但他却不敢与师傅顾沫沫争功,他看顾沫沫直接在一旁磕起了瓜子,看足了好戏,只是摇了摇头,暗笑他这位师傅啊,虽然道法高深,实则还是个三岁半的稚童哟。
叶沐芸在听闻此言后,眼角余光捕捉到叶陆氏那落寞又憋屈的神情,内心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舒畅。她迅速调整心态,紧接着说道,“大舅母,有件事我得先和您说明白。我虽然有能力推荐小舅舅去韩夫子那里求学,但韩夫子对学问的要求极为严格,他会亲自考察小舅舅的学识。至于能否通过他的考验,我实在是无法保证。”
叶沐芸虽然嘴上如此说,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明白,前世的陆怀瑜在陆家遭遇困境后,挥笔写下的那篇讨伐当朝首辅与宦官勾结的赋文,早已名扬四海,震动整个朝廷。了解其中内幕的人,都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年感到惋惜,他的命运如同璀璨的流星,虽短暂却耀眼。
这一世,她决定提前布局,早早地收服了韩夫子,以备不时之需。如今,这一决策终于派上了用场。若要细数上一世那些风华绝代的才子,恐怕只有祝卿安尚未归队,她的计划便能完美无缺。假若韩夫子能够齐聚这五位弟子,那么他必将声名远扬,牛皮吹遍五湖四海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陆夏氏微微点头,语气里满是坚定,“当然,我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,但你那位小舅舅确实在品性和心性上都堪称上乘。你给了他一个机会,但他能否真正把握,就完全取决于他自己了。”
顾沫沫眼见叶沐芸欲提笔给韩夫子写信,便早已备好笔墨纸砚,静候在一旁。她深知叶沐芸书写这封信的重要性。
待叶沐芸书信写好,顾沫沫担心信件在传递过程中被不良之人窃取,于是她心生一计,巧妙地在书信上施加了一道符咒。她轻声道,“若有心怀不轨者敢触碰此信,必将腹泻不止,直至虚弱无力;头顶更会长出蘑菇,让人对其身份产生深深的怀疑。”
她这样做,既是为了保护书信的安全,也是对那些心怀不轨者的警告。毕竟,在这世道之中,有时候一些小小的手段,就能让人望而生畏,不敢轻易造次。
陆夏氏将书信后,立刻感激得不行,而叶陆氏更是内心酸楚,可她依旧还是不死心,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,“顾天师,我们叶家就真的没有转回余地了吗?”
顾沫沫闻言,只是深蹙着眉头,“先前我既然已经说得很是明白,叶夫人,你到底是想要问个什么样的答案,还是说,其实你只想确定我家芸姐姐,她就是如你所想的那般,以此来证明你昔日所做的根本就没有错是吗?”
谁知叶陆氏却道,“事情既然都已经出了,华娘也是无辜的,但她若是短命之人,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极不忍心的,上天都有好生之德,顾天师你既身为修道之人,应该更心怀慈悲才是!”
顾沫沫嘴角轻飏,露出一抹深意之笑。
“对于我们这些修行之人,恩怨分明,有仇必报。我家芸姐姐所受的委屈,岂能白白承受?叶槿华窃取他人之物,难道真的用了用着,就视若己出吗?而你们夫妻二人,作为帮凶,时至今日仍不悔过,终将自食恶果。叶夫人,你好自为之吧。昔日的荣华富贵,我只能说,你并未真正拥有,那泼天的恩赐,你终究没有把握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