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穿着铠甲,有光从他身后照了过来,他的眉眼疏阔,眉间有着悲悯。
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,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。
丁彧瞧着他晕过去也没松口,不由摇了摇头,将来只怕也是个牛脾气。
他将人抱了回去。
副将瞧着他手上的伤口,不由打趣,“小崽子跟个狼似的,咬这么狠呢,肉都快咬下来了”
丁彧看了眼昏睡过去的孩子,笑了笑。
副将有些担忧。
俗话说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丁彧知道他想说什么,抬了抬手。
“都是可怜人。况就算我大渝人也有好有坏,大渝与诸部的子民也有互市往来,可见好人坏人之分,并不在于出身和身份,而在于人心。”
他站起身来,拍了拍副将的肩膀。
“我相信我丁彧教出来的孩子必定是个明事理,知善恶的正直之人。”
这一点,副将毋庸置疑。
他之所以选择跟在丁彧的身边,就是看中他是个正直的人。
操练结束之后,丁彧回了帐篷。
负责照顾孩子的新兵道:“将军这孩子估计是个哑巴,自从醒过来之后就把自己蒙在被子,缩在角落里,问他也不说话,不吃不喝的”
丁彧走到床边,伸手将被子拽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男孩似乎认出了他,可很快又双眼无神的耷拉下眼皮,他抱膝坐着,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丁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这一次男孩没躲。
男人的大掌很温暖,跟父亲的一样。
丁彧道:“自今天起,前尘往事已在身后,那是你的前世,你可以记着,也可以忘记。以后你跟我姓,就叫丁弃,哪怕上天抛弃了你一次,你也不能自己放弃自己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