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元被房东退回至原账户,女孩看了看微信余额里的六百元二十元,一千五百公里,就算坐火车一来一回也要五百元,五十元是她手头能匀出来最高的价格了。
妈妈死前说她一定要继续读书,读书是他们这种人唯一的出路了。
女孩愣愣的抱着骨灰盒,在稀稀落落的雨中紧咬着下唇,在雨色的遮掩下,才敢放任自己的软弱,从她脸侧落下的晶莹水珠,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雨势渐起,女孩才被紧密砸落的雨滴惊醒,慌忙跑到了屋檐下,当看到暴露在大雨中的脏污碎花被和散落一地的行李后,女孩将骨灰盒端正的摆在墙角,低声道,“抱歉,爸爸妈妈,你们在这等一下。”
随后女孩义无反顾的冲向雨中,左手拎一袋右手扛一袋,一趟尽可能多的抢救行李。
从宾利uller batur走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,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撑开雨伞,随后恭敬的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。
谈沐盈迈出一条腿正要下车,同一侧后排的车门被啪的打开,陈明杉夺过司机手上的雨伞,一阵风似的跑向了正在淋雨的女孩,高跟鞋踏起的泥泞水花溅上了谈沐盈青绿色的长裙。
谈沐盈:“……”
谈沐盈默默决定,迟早要踩陈明杉一身水。
拍打在脑袋上雨滴忽然没了存在感,女孩抬头望天,这才发现不是天晴了,撑在她头顶的是一把伞。
撑着伞的手白皙娇嫩,指尖上的美甲,无一不在彰显着对方的十指不沾阳春水,女孩顺着手臂看向对方,对方是个扎着马尾、额前别着一个钻石发卡的同龄女孩。
仪态端庄举止大气,一看就与她这样的小市民完全不同。
来来回回两三趟,东西终于都搬到了屋檐下,陈明杉也默默给女孩打了一路的伞。
“谢谢。”女孩躬身向对方道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