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严暮一摊手,“秦飞时和老四整理回来的卷宗十分完整,我去大牢也见过那杨勋,一介文弱书生,怪人一个,在大牢里还吟诗作画呢。问他有没有冤屈,认不认罪,他是认的,而且态度十分诚恳。但要问他那一百万去哪儿了,他就指指上面,再不肯说一句。”
“对付这种犯人,刑部应该不会手软吧?”
“上百套刑具都用过了,他就是要死了不说。”
柳云湘想了一想,道:“或许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胁他,不让他供出同伙。”
严暮摇头,“他父母妻儿都死了,孤家寡人一个。”
“啊?”
“他没有软肋,所以官衙拿他才没有办法。”
“是不是他不说就能保命?”这是柳云湘唯一能想到的理由的。
“不,皇上给我的期限就是他处斩前这一个多月,但不论查得出来还是查不出来,到时都要送他去刑场。”
严暮说到这儿,耸了耸肩,“所以这案子虽交到我手里了,如何查,紧点慢点,甚至于查不查,其实都无所谓。”
柳云湘一想也是,别人查不出来,他也查不出来,便是无功无过,但别人查不出来,他却查出什么来,怕只会给自己找麻烦。
“那你这几日忙什么呢?”
严暮呼出一口气,“明儿等中午暖和了,你和我出一趟城吧。”
翌日午后,柳云湘跟着严暮出门了。寒冬腊月的,即便是午后,风也是凉飕飕的。严暮给柳云湘裹好披风,然后将她抱上了马车。
路上,严暮垂着眼眸不说话,心情似乎不大好。柳云湘没多问,倚在他怀里,随着马车颠簸,不多会儿就迷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