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远给书生倒了一杯热茶,让他先喝口茶缓一缓。

等书生缓过来了,江远让他说说怎么回事。

原来这书生和另外那十一个都是今年赴考的举子,但他们在属地渝州登记学籍的时候,却发现他们已经于前两年入了军籍。

可他们明明都在书院读书,又怎么可能参军,显然是官府这边搞错了。但这么明显的错误,官府却不管,只说他们不能参加秋闱了。

他们寒窗苦读十余载,为的就是参加秋闱,一举高中,却因为这么一个错误就不能考了?

他们不服,上告渝州府衙,却以寻衅滋事罪被关了半个月。

在渝州地界无法讨公道,他们便相约一起来京告御状,这一路被渝州官兵追杀,一个个同伴被杀死,他们也终于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。

可他们没有退缩,读书人的风骨和执拗,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他们咬紧牙关,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金安。可他们告到京兆府,告到兵部,告到户部,却无一人受理。

官场的黑暗,他们始料未及。

此时他们还剩六人,活着的人背负着自己和死去同伴的使命,他们不能退缩。再过几日是北金的祭神日,届时皇上会前往法华寺上香,他们打算到时候拦路告御状。

但就在昨晚,一帮人闯入他们躲藏的地方,将他的同伴一个个杀死了。

“在下本也应是刀下亡魂,在千钧一发之际,义士救了在下一条命。”书生说完长长叹了口气。

严暮大体都猜到了,自武威大将军吃空饷的事爆出来后,他们想将事情给抹干净,自然会有所行动,所以他让江远一直盯着武威将军府。

果然,救了一条漏网之鱼。

严暮抬眸看向书生,“你还想为自己和你那些死去的同伴讨回公道吗?”

书生忙点头,“愿以死相搏!”

严暮起身走到书生跟前,弯腰小声说了一句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