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辙微微笑着,没有说话。
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, 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之一就是撮合了苏八娘与陈太初。
当初陈太初就算日子再怎么难过, 对着苏八娘总是报喜不报忧,从未有过动用苏八娘嫁妆的心思。
陈太初微微叹了口气, 才缓缓开口:“说起来,我担任齐州知州已有六七年的时间,任职期间兢兢业业,对得起朝廷,对得起百姓,更对得起自己本心。”
“可就在半个月之前,齐州知府却说要给我放一段时间的长假,嘴里口口声声说这些年我辛苦了,要好好歇一歇。”
“但我知道,他这是将我留任察看的意思。”
“我自是不愿,连连追问,他却说自己也是迫于无奈。”
“我虽空有一腔为国为民之心,却并非纠缠不休的性子,正好想着八娘惦记你们,就来汴京小住些日子。”
实则他并没有如实告知。
齐州府衙上下,所有人如今对他是唯恐避之而不急,齐州知府更私下与他道:“你我二人相识多年,你好好想想你的家眷有没有得罪过人,背后之人放出话来,这只是开始,若你的家眷仍冥顽不灵,就不光是停职这么简单呢!”
苏辙苦笑:“定是王安石在背后捣鬼。”
陈太初连连追问。
他远在齐州,只知苏辙与王安石皆赞成变法,两人略有些分歧而已,并不知内情。
听苏辙娓娓道来,陈太初这才知道王安石前段时间一直派人盯着苏轼,想要抓住苏轼的错处。
谁知苏轼经牢狱一事,整个人谨慎很多,且苏轼如今又痴迷美食的缘故,王安石竟无从下手。
听到最后,陈太初也是气愤不已:“如今朝中不少人都说王安石变法是为国为民,却万万没想到他为达目的竟不择手段,铲除异己。”
“八郎,你做得对,莫要妥协,正好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在汴京多住些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