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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信中是这样写, 但他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顺利。

比起他顺风顺水的前二十年, 在凤翔府的日子简直可以用难熬来形容,凤翔府距离汴京路途遥远, 知府与知州几年未曾换过人,如今俨然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,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,偏偏官官相护,行贿受贿……他哪里受得了?自不屑与这些人为伍的。

那些人一开始也曾想着拉拢苏轼,却见他油盐不进,便开始处处打压他。

苏轼一封信还没写完,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他扭头一看,正是衣衫单薄的王弗,皱眉道:“你怎么起来了?如今已至秋日,夜里更是凉得很,当心染上了风寒!”

王弗虽自己身上衣裳单薄,却给苏轼披了件衣裳:“我没事,倒是你的病才好不久,要当心些才是。”

“你又在给八弟写信吗?”

苏轼点点头,面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:“也不知道八郎最近在汴京怎么样了,他向来沉稳聪明,想必是一切都好的。”

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:“不像我,一上任就与知府大人闹得不大愉快,连累你都跟着担心。”

王弗握着他的手,柔声道:“我担不担心倒是次要的,只要郎君无事就好。”

“郎君,我听说知府大人的折子已送了出去,他那人心思狡黠,想必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儿,实在不行,你不如将这件事写信告诉八弟,兴许他能在汴京想到办法……”

她这话还没说完,就被苏轼打断了:“从小到大,我与八郎在一起,虽说我是哥哥,可每当遇上事,总是八郎拿主意。”

“我与他兄弟之间倒不必计较这么多,可如今我已成亲,很快也会有孩子,难不成到时候要拉着你们一起躲在八郎身后?来日等着咱们的孩子长大后知道这事儿,你叫我面上如何挂得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