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却是既自责又生气,时常道:“八郎,都是我的不是,我与你日夜朝夕相处,却并没有发现你病了。”
“若非史无奈过来,你这病只怕还要拖下去。”
每每想到这里,他都十分难受。
苏辙忍不住一次次劝慰他:“当初六哥你整日忙着雪地练字,冻的头重脚轻,自顾不暇,哪里顾得上我?”
“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,还提它做什么?”
“再说了,我这不是没事吗?”
说着,苏辙更是忍不住道:“六哥,你向来聪明,大概也能猜到这件事是程家在背后捣鬼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又何必生气?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自己身子才划不来!”
“程家做了这些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,做买卖,讲究的是物美价廉,我们家纱縠行的生意并未受到太大影响,你我二人也并未少块肉,反倒是程之元名声越来越响亮……就让他去吧,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,我断言程之元笑不了几年的。”
史无奈消息一向很是灵通,从史无奈口中,他知道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,程之元的名头是越来越响亮。
别说眉州百姓人人皆知,就连四川不少人都知道,风头远盛其兄程之才当年。
苏轼年纪尚小,这等话不大听得进去:“可是,我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不大舒服……”
苏辙也知道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这些太晦涩了些,便道:“若是心里不舒服那就多看看书练练字,我看你整日胡思乱想,是师傅给你安排的功课太少了些。”
一说这话,苏轼吓的脸色都变了,忙道:“可别告诉师傅。”
如今他对郭夫子的感情却是复杂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