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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极院开办至今,也不是没人被劝退,像寻衅滋事、偷盗之人,自是不会留的。

但张易简道长一向觉得人皆会有悔过之心,也许孩子们长大会学好,所以只将人劝退学院,并未声张。

唯独程之元,可谓北极院开院以来第一人。

苏辙他们坐在回程的马车上,也讨论起这件事来。

史无奈是义愤填膺道:“……有道是一命偿一命,程之元想要害死六郎,就该要他以命抵命,实在不行,将他丢到柴房中冻一夜。”

“就这样将他赶出去,实在太便宜他了!”

苏辙无奈道:“无奈哥哥,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点。”

“若道长真这样对程之元,那道长与程之元又有什么区别?”

“伤人害命,自有官府做主!”

他也知道就算这件事闹到官府去了,因程之元年纪尚小,因程家在眉州的关系,这件事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
但,也只能如此了。

明面上看,程之元乃至程家损失极小。

但往远了看,此事之后,程之元会名声一落千丈,别的书院敢不敢收他可不好说,就算真有书院敢收他,那些学子也会对他指指点点,小心提防。

程之元这辈子都会背负着“杀人凶手”的名声。

以后想走仕途这条路就难了,那等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不会将女儿嫁给他!

至于程家,能教养出程之元这样儿子的人家风又能好到哪儿去?

很快,就连程家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!

如此想来,这般结果好像也不算太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