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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进男人的血肉中,也刺入了沈闲的心里。

白色的身影与银色盔甲犹如相拥,在大雪纷纷的天地间,也在脚踩众生的金銮殿前。

沈闲那一刻心中脸上只有茫然。

金銮殿四周,齐国公主带着黑云军,手持虎符而来。

齐文渊肆意行事,寒了将士的心,从前虎符在谁手中他们都听齐文渊的,如今,哪怕公主手中虎符是假,他们也会当做真。

公主在殿上说了些什么,沈闲听了但入不了他耳,他只知道,齐文渊败了。

败得如此容易。

齐文渊注定是要败的。

他听着男人闷哼声、逐渐沉重的呼吸声,没有抬头,没敢抬头,看着匕首深深嵌入了男人的身体里,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手流在地上。

他眼尾的红被落雪扫去,僵硬的身体无力跪下,男人也倒在他肩上,靠着他,掐着他的手臂。

发出昏昏沉沉的破碎笑声,“沈闲,你这一刀真是用力。”

周围憎恨的目光、怒骂的眼神都还在继续,矛头对准了齐文渊,士兵靠近他们,上前来将齐文渊带走,只留沈闲一人跪在原地。

他弓着身体,盛明泽上来安慰他,拥着他,说:“阿兄,我会一直陪着你,不要伤心。”

“陛下,可否赐他一杯毒酒?”

盛明泽怔住。

沈闲深深呼吸缓过劲来,磕头跪拜又重复了一遍。

他知道齐文渊得罪了很多人,必定会死,所以他不问能不能留一命,他只希望,齐文渊不必受到残酷的刑法,屈辱死去。

盛明泽懂了他的心思,原本担忧地神情一点点渗出狰狞,“事到如今,你还想着他?”

沈闲唇上落下一片温热,他顿了顿,身体本能抗拒之下,用力推开了盛明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