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闲生气得很,一气之下,抬手射出去干脆利落的一箭,本就破烂的弓被他弄断,他的手掌被刮出一道口子,血呲呲往外留。
太监被他吓了一跳,那箭这回没有射歪,而是好好的射在了靶子的边缘。
沈闲语气凉凉,“我可以下学了吗?”
幼皇偶尔上武课会来一次骑射场,带着各大世家子弟观摩沈闲射箭。
“这都几个星期了,质子殿下怎么一次中靶心都没有,这盛国人可真不行。”
“好歹也是一国皇子,怎的难不成没教过骑射?”
“你不知道,这位盛国六皇子是在冷宫长大的”
骑射场上的侍从太监议论纷纷,嘲笑声时不时在沈闲背后冒出,沈闲一次次对准靶子拉开弓,手这段时间练箭被磨出层厚茧,还有新伤后伤,密密麻麻的伤痕。
就算这样,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达到百发八十中。
幼皇也觉得无趣,看骑射不佳之人进步是一种乐趣,但一直原地打转,便就没有乐趣了。
“六殿下还需勤加练习,望朕下一次来,能看到你的进步。”
天空下起毛毛细雨,沈闲看时间差不多了,刚放下弓箭,为他记录中靶数的太监却再次用细尖的嗓子道:“咱家奉陛下的令,今日六殿下若不将这百发弓箭射完,就不能离开。”
伴读快一月,观察下来,他已经明白,这幼皇被李阳君吃得死死的,完全没有作为君王的主见,旁人煽风点火,李阳君也附和一句,幼皇便信之。
沈闲衣裳被浸湿,他面无表情地重新拿起弓,一箭一箭射向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