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问黎:“别担心。”
陶青鱼抿唇:“就怕……”
方问黎低眉把玩着哥儿细长柔滑的手指,随口道:“夫郎就没想过,县里两个月,他们鲜少提家里,难道就不可能是已经知道了?”
陶青鱼抓着他的手一紧。
“可他们没反应啊。”
“多半是不想让你们担心。”
前面的马车进了村里,沿着晒谷场旁边那条明显又修整拓宽了的路往里。
陶有粮坐在马车上,手抓着他那根拐杖。
“也不知道房子怎么样了?”
邹氏笑道:“要是没弄好,老大几个敢开口让我们回。”
老两□□了这么久,什么没经历过。房子烧了就烧了,人没事就成。活了大半辈子,都看开了。
不过儿孙担心他们不说,他们也只能当不知道。
马车停下,他俩被老大老三搀扶着下去。
见到眼前的青砖瓦房,老两口脸都没变一下。
陶有粮目光从拘束杵在一边的儿孙身上扫过,问也不问,杵着拐杖先进了门。
他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儿。
同样是三座瓦房,不过都比以往的茅屋大了不少。方方正正,东西屋也多了几个屋子。
里面东西也都是新添的,进屋还泛着浓重的木头跟桐油味儿。
老爷子一人逛了一刻钟,角角落落都仔细看过。
待杵着回到亮堂堂的堂屋,他在正对门的主位上坐下。
见院中儿孙脸上皆是忐忑,陶有粮绷着脸问:“我草房子呢?”
三个男人心脏一跳,踟蹰着往堂屋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