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塘底早死了的泥鳅已经腐烂化作淤泥,再深一点,就能看到活物的影子。

鱼塘上的围栏已经撤走了。

岸上的梨树经过夏日烈日的灼烧,叶子也没剩多少。摘了果子后,叶片稀稀拉拉,有气无力地挂着。

秋风一吹,岸上落得都是。

陶青鱼走到他爹那边,曲腿蹲在岸上。随手抓了根儿断了的树枝扒了扒岸上散发着腐臭的淤泥。

“爹,泥鳅能吃吗?”

“甭吃了。”

“活的。”陶青鱼戳戳那露出一截身子的青褐色泥鳅,眼里闪着遗憾。

陶大郎好笑:“家里还少你吃的了?”

“倒也不是。”

只是鲜少能见到那么多的泥鳅。

陶青鱼直勾勾地看着鱼塘底。

请来帮忙的人是沿着岸边开挖,贴岸的淤泥被糊上岸。挖长了,绕着岸边那一圈就是一条长长的沟壑。

里面泥鳅不大。

想也是新生的,前一批那些长了好多年的肥泥鳅早被毒死了。

它们铺了厚厚一层。

下面是硬实的泥巴,泥鳅钻不进去。

只随便一盆,少说几十斤,放县里也能卖个几两银子。

再加上泥鳅肉嫩,捞起来吐了泥,开肠破肚油锅里一炸,撒上一点辣椒面。响脆可口,也是一道美味。

可惜啊可惜。

夏日太阳大,蒸发不少水。

余下的水放了之后,清一清淤泥。再撒上专门去医馆那儿开的消毒药粉。

将缺口封严实了,就这么摊晒着。等到来年,鱼塘里又会蓄积起不少的水。

要是水不够养鱼,那就只能去河里搬。

陶青鱼杵着下巴,扔了手上的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