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大氅,纪景行都能感觉到怀里的人高涨的体温,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。
当他问沈篾去哪里的时候,他也没有回答。
纪景行:“沈篾?”
沈篾:“……”
“沈不渡?”
纪景行又叫了他一声依旧是得不到回应。
他察觉到了异常,将大氅掀开,里面的人露出了一张通红的脸,几乎快红得和血液的颜色一样了。
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他用一只手抱着人,抽出另外一只手,单手掐了一道瞬行诀,身影瞬间就消失在半空中,等到两人再次落地的时候,周遭的情形完全变了样。
那是一处位于山顶的泉水,清澈的水面在月光折射下发散出琐碎的银光,就像是在水面撒上了一层层银箔片。
一棵古朴的巨树垂在山泉边,弯曲的树枝让蔓延下来的翠叶点到了湖面上,微风吹拂,一片又一片青翠蜻蜓点水般和水面接触,泛出一圈又一圈涟漪。
没有过多浪费时间,纪景行将裹着沈篾的那层大氅扯了下来随手丢到一边,然后小心翼翼得把人放进冰冷的泉水中。
猝不及防接触到如此冰冷刺骨的泉水,浑浑噩噩的沈篾被冻得打了个哆嗦,下意识去寻找热源,自然而然就握住了那双离自己最近的右手。
他虽然睁着眼睛,但却因为无神而显得黯淡,就那么没有焦点地望向纪景行:“好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