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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——”柳白真抱住他的脑袋,已经被他一口咬在了肩膀。

秦凤楼瞳孔骤缩,死死咬住他的皮肉不放,头发被汗水和血糊在脸上,谁敢信,这是风光霁月的秦回风?

柳白真搂着他不肯放手,痛哭出声。不知道是痛的,还是伤心的。

结束了,所有一切都结束了,他想,秦凤楼无可挽回了,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?

这一刻让他觉得比当初自己被婵礼刺了一剑,独自躺在树林里等死还要令人绝望。

什么叫万念俱灰,他现在就是。

“让开让开,别挡着我。”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老巫祝走过来,一看,眉心忍不住紧皱,他已经拼了老命去喊救兵,怎么还是闹成了这样?

他抬手将金针刺入秦凤楼的头颅。

柳白真只觉得肩膀一沉,伤口一股热流涌出,疼痛难忍。他用手托住秦凤楼,仓皇地抬头望着老巫祝:“白大人——”话没说完,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。

“别哭,救得了!”老巫祝让他把人放平,“我先安抚他体内的蛊虫,等他状况好些,再给他驱蛊。”

柳白真和什六几人精疲力尽守在旁边,看着老巫祝施针,又燃烧了一种草,空气中散开一股古怪的味道,闻上去冰凉,顺着鼻腔而下,不一会儿,众人竟慢慢平静下来。

躺在地上的人也从抽搐中缓过来,歪着头昏过去了。

白容把着秦凤楼的脉,忍不住叹气:“他的意志之强悍,已经是老夫平生见所未见的了。寻常人若是中了这癫蛊,不出五年便要彻底变成个疯子,他竟然能坚持将近十年。这次只怕是入谷时候的瘴气影响了蛊虫,才会令他开始噩梦不断,开始失控。”

再一受刺激,可不就发作了么。

柳白真又是内伤,又是咬伤,勉力撑着问他:“白大人,可否尽快为他驱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