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的是中了蛊?!”柳白真站了起来。
老巫祝理解他的激动,将方子还给他:“坐下吧,我还没有说完。”
“我说了,这方解蛊毒可,但先得驱蛊,才能解毒。”老头正色,“否则,反而会刺激蛊虫在经脉游走,对他有害无益。”
柳白真抿嘴,脸色都吓白了。
假如他不是恰好有机会来万山城,得遇老巫祝,便是找到了龟虚虫,反而还会害了秦凤楼。他不敢想象到时候自己会如何,就是马道长,怕也难以自处……
老巫祝从药篓里取出个木盒给他。
柳白真打开一看,里面有个形似螺蛳的虫尸,但壳下生有密密麻麻的节肢,眼如红豆,十分吓人。
“这就是龟虚虫。”
老巫祝悠悠说:“那小子的父亲中的当是癫蛊。顾名思义,此蛊令人心昏头眩,笑骂无常,或遇饮酒时辄发,忿怒凶狠而不可制,形如疯癫。乃至于蛊卵入脑,则回天乏术,必定癫狂致死。”
“且,此蛊会父传子,子传孙,子子孙孙皆以血脉供养之。”
柳白真听得浑身凉透。
每一点症状都能对得上,马长春虽不知道是蛊,但通过症状,竟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遏制住了秦予江的蛊。可惜他并非时时都在,以至于秦予江突然发作,酿成惨剧。
难怪秦凤楼从不喝酒,马道长的医嘱,正好避免了刺激蛊虫。
“这种蛊能解吗?”他哀求地看着老巫祝。
“倘若不能,我根本不会跟你说,”老头叹口气,“下蛊之人应当是外行。蛊师少有和汉人打交道的,更惶提结下仇怨。何况我们这行当的人若是要报复人,只图一个快,大部分并不会牵扯起后辈,尤其是胎儿,实在是阴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