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真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他想得开,是因为他压根儿不是柳白真本人。假如换成他现代的父母被杀,他保管比谁都疯。
再说了,他如今算什么豁达,没见先前那些人都骂他是恶鬼吗?
“道长这话让人惭愧,我——”他犹豫道,“我其实还杀了不少人。”
马长春却摆摆手:“天道承负,因果报应罢了。”
一言概之,不再多言。
柳白真也没多想,转而再次问起自己关心的事:“道长,秦凤楼到底是什么病?”
马长春这回没再转移话题,想了想道:“回风有跟小友提过家中事吗?”
这……
柳白真无言,他便懂了。
“既然他还不曾提,老夫倒不便多说……”马长春嘴上这么讲,神情却迟疑。
这几年,他一直在琢磨秦家父子的病,心里有了些猜测,但并没有和秦凤楼透露过。期间他数次提笔,有一回信写好都已经封了口,最后还是被他丢进了火盆里。
因为此猜测一旦说出来,便极有可能引出秦家几十年前的旧怨。秦凤楼是他看着长大的,他最大的担心就是对方会因此受到刺激,最后发病。这让他怎能不小心再小心?
马长春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孩子,心中反复权衡。回风明摆着看中他,而这孩子一看面相就是个柔软善良且十分固执的人,想必不会因为他说的话,对回风产生偏见。
有这么一个身边人慢慢将话透给回风,或许不至于造成最糟糕的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