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时也命也。

“小苍山出了这等大事,应阁主和婵前辈殒命,海清寺竟一无所知,”他忍不住捻起佛珠静心,“晚间我便去报给主持,到时候还请白真兄弟与我同去,主持师兄若有疑问也可亲自问你。”

“这是应有之义,”柳白真点点头,“拓画的事……我是想着,秦庄主为人古道热肠,应当是可信的,便拜托他替我拓画了。唯独辜负了静慧你的一番好意,我心里很过意不去。”

静慧摇摇头,感慨地打量他:“白真兄弟经历生死依然赤诚,为了不叫我误解,特地赶过来,就为了和我亲口说明,还说什么辜负呢?”

他看向前方自己的僧房,脸上露出些许笑意。

“我找的人正好是我的故交。他出门远游路过云崖山,本是顺路拜会师兄,我想到他擅长丹青,便求助于他。幸好,我还来不及同他细说,他对你的事并不知情,没甚么影响。”

柳白真大大地松口气。

“白真兄弟,你先回去休息吧,”静慧拍拍他,“我还有晚课,一会儿会有小沙弥给你们送素斋,晚课结束我再来找你。”

柳白真脚步轻快地回屋。他推开房门,屋内只有桌子上的一盏豆油灯,烛光跳跃,光线昏暗。

他无意识地眯起眼,就见到一个男人半靠着窗台盘腿坐在床上,长发披散,只着一条纱料的寝裤,薄薄的长衫敞开搭在肩上,上身赤/裸,露出结实的肌理和块垒分明的小腹。

秦凤楼正撑着头,无聊地卷着书看,远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便立刻丢开书,把轻薄的长袍扯开,露出胸腹。

“……你怎么这么骚?”

柳白真震惊了,脱口而出。

骚?

秦凤楼品了品这个字,冲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