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真讶异地扫对方一眼,差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吐槽说出来了。没想到这人身为本地土著,竟对皇权毫无敬畏之心,偏偏他还是个官迷,也是奇葩。

“西靖王对你下手也不足为奇,”秦凤楼道,“这人镇守西南期间,西南曾经连续两年干旱,然赋税却反而增加,这些税收并不曾运往国库,你猜去了哪里?”

“他自己吞了?”

秦凤楼笑:“是啊,西南封地的税收,尽数被他挪去装备自己的军队,故而他的势力一度压过其余三王,传他要反的言论甚嚣尘上。他与西南一些大部族来往密切,听闻当年为了拉拢盘踞十万大山的褐族,迎娶了族长的女儿为侧妃,甚至为此将嫡长子送了出去。”

柳白真神色一动:“莫非就是郑英?”

“不错,”秦凤楼若有所思,“原本我还当这不过是个传言,没想到竟然是真的。西靖王妃乃是中原大姓郑家的嫡女,只是世家没落,全家靠她荫庇,侧妃乃是西夷满族出身,但部族强大,且侧妃亦上玉牒,所出三子有褐族作为后盾,在西南可谓无往不利……啧啧,我要是郑英,只怕也得争口气。”

怪道汇贤阁近些年才突然冒出来,郑家蛰伏多年,眼见郑英成年,作为苍山剑阁大弟子也有些许名望,这才发力。

柳白真不由感慨:“一个亲王的家宅便如此复杂吗?”然而汇贤阁并非柳家灭门的真凶,只是更像鬣狗,伺机跟在后头吃些残羹冷炙。

秦凤楼见状又问他:“我只派人打探了个大概,郑英当真已死?”

柳白真低头:“死了,我从他百会穴插入一刀,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。”他在别院时,听闻当初追杀他和柳杰的杀手竟然没死,简直都有阴影了,那样也不死,这世界还科学吗?

唯有破坏大脑他才能彻底放心。

秦凤楼倒对他刮目相看:“没料到你还是下手狠的啊?”

柳白真闷闷道:“你不会觉得我这人狠毒无情吗?他那些侍卫叫我恶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