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
柳白真正在收拾马背上的行李呢,旁边站着一个煞星,让他浑身不自在。他转头看向白若离,试探性地问:“白兄是有话对我说?”

白若离定定地看着他,半晌转头走人。

“……”

柳白真一脑门问好,但并不敢追问。

如此赶路到了第二天晚上,众人依然只在野外露宿。

静慧和尚他们一贯不住客舍旅店,找一些废弃的野庙特别拿手。

“你看地上的小道,这种小道一看便知不是往村子去的,路边还有些散落的黄纸碎屑,必然是乡邻折冥币用的。如此沿着小道往里,能找到一些小庙。”他耐心地指点柳白真,“乡间小庙哪能请到愿意常驻的僧人?多半也是荒废了。”

柳白真恍然大悟。

他们沿着路走入林子里,果然在林间腹地看到一间不大的破庙。

庙里供奉着一座灌口二郎真君像,不过雕塑上的彩绘已经褪色,露出里头的泥胎。脚下的哮天犬也倒在了稻草堆里。

和尚们麻利地整理出空地,生火烧水,完全用不上一旁的三位大爷。柳白真主动出门去收集干树枝做柴火,常钰转了两圈,干脆准备起晚上睡觉的铺盖。

白若离就在这时候无声无息地出去了。

静慧和尚看他背影一眼,想了想,也没出声。

这两天令他们改观最大的就是这位白施主。

原本以为是杀人魔星,偶尔交谈几句,静慧吃惊地发现,对方于佛道两家皆有不俗的造诣,言谈中自成一派,称得上一家之言了!

他只和这位白施主浅聊几句,就有茅塞顿开之感。

静慧转而又觉得可惜。

白施主境界通达,可是又被心魔所困,眉宇间戾气甚重。

须知世上有些人自苦而不知,然有些人明知苦而无所为,并不是没有解脱之道,是他们不愿踏出那一步。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,然而有几人能心甘情愿地退这一步呢?

他与白施主交浅言深,他有心想渡人,奈何对方境界比他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