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杰神色复杂。

“我帮你不过举手之劳,如今柳家堡遭遇大祸,你收留我们风险极大,这便已经两相抵消……我们这就从后窗离开,望你不要阻挠。”

猎户摇摇头:“你们走不远。那些人已经开始绕着屋子走,你们定然也听见了。”

他走到床边直接把床板一掀开,靠近墙根的地方露出些许异样。

“这是我家的地窖入口,不掀开床板轻易找不到,”他又把竹筐拎过来给二人看,里面确实有新鲜的草药和一只用叶子裹起来的烤兔,还有水囊,“地窖是往后头挖的,通风口上盖了落叶,十分隐蔽。”

柳白真看向柳杰。

外头狗叫声不停,叩门的动静越来越大。

可如果他们下了地窖,猎户却反水,那他们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逃跑,别人烧也能烧死他们。再不济堵上通风口,关他们两天,憋也憋死了。

柳杰也知道他们没得选。

他唯一能赌的就是猎户的良心,以及外头那些人的来意。他并不觉得是自己想错了,如果真的是奔着搜人来的,那些人根本不会叩门。

等到地窖门关上,头顶彻底暗下来,柳白真还盯着地窖门看,总觉得那里似乎有点光漏下。

“小真,到我这边来,”柳杰坐在距离地窖口最远的地方,“那边离房间太近,容易被人听见动静。”

他只好蹭过去。

柳杰快速教他怎么运转内息,放慢呼吸,简而言之就是假装自己已经死了。

莫非是龟息功?

柳白真胡思乱想着,不过还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柳杰教的做。

这时候靠近房间的那边,隐约感觉到一些脚步和人声。来到这世界,最让柳白真感慨的就是武功的神奇,他内力不算深厚,都已经比常人更加耳聪目明。

比如现在,他静下心仔细听,甚至能够分辨脚步之间细微的差别,从而判断出对方有几个人,以及这些人的功力深浅。有的人脚步极轻,如同猫一样,有的人脚步粗重,每走一步都能震得地窖落下些许尘土。

“……特娘的……我就知道这帮龟孙儿耍老子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