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放心吧，这一切都很快过去，等我完成这事务，我就会离开，或许是离开这个玉清宗，也或许是离开这个玄集大陆，更或许是离开这个世界，也都说不准呢！”九渊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，天下之大，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。

“你要去什么地方？”

第153章 决心未抵【一更】

天下之大，竟然找不到一处，九渊的容身之所，无论是玄集大陆也好，整个世间也罢，他都未必能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归宿。

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，我将要去何方，可能……算了……”九渊话没有说完。

“你非得气死我们是吗，最讨厌那种话说一半的人，非得吊人家胃口，要么就说完整了，要么就别说，别说一半，整的难受的是我们。”黎沐辰真是受不了那种说话说一半的人。

“不是我话说一半，只是我这话，要是说完了，恐怕连最后的那一丝底线都没有了，凡是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，虽然不知道，我们还能否再见，但是总归要留着一线。”

九渊已经不知道，该说什么了，不是他话说一半，只是该说什么，不该说什么，他自己的心里很清楚，有些话说了，还能收回，有些话说了，就说不回来了。

说出去的话，泼出去的水，那些做过的事，都将坠入轮回，前方是万丈深渊，还是如履平地，那就要看九渊的造化了，他已经过了这么久，可惜这一次，真的需要他来做选择。

“你又何必跟我们客气呢，你心里想的什么？你以为我们不清楚吗？还是你觉得，我们两个人，无法理解你，若真正的无法理解，又何必要认你做师尊，既然知道结果是如何，就何必在乎，那么多繁琐的细节，有的时候，过程很重要，可以，有的时候，过程却一文不值，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，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道路，我们也只能尊重，也会选择理解，但是不敢苟同。”

扈昭把憋在内心里的话，一时间都散发出来，他早就想说这些话了，只是以前，没有机会，也没有合适的时机，这么多天以来，他们都在忙交接的事情，也都在忙着各自的事务，甚至都没有睡过一天好觉，没有吃过一顿好饭。

自从回来了之后，扈昭和黎沐辰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，两个人都已经很久没有上床了，都已经暗淡了床上的滋味，他们每天都要忍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煎熬，那张床的滋味，在他们心里已然扎根，他们也很想继续下去，可是，他们有自己的使命。

肩上的责任不可卸下，使命的齿轮不可扭转，这是苍天，也是大地，更是人间！

人间三月天，芳菲可沦陷！

在这个玄集大陆上，都是修行之人，可归根到底，也还都是人，有血有肉的人，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底，都有着骨血亲情，也有着七情六欲，他们无法泯灭恩仇，无法成为神仙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。

有些人，活在这世间，便是为了赎罪，而有些人，活在这世间，便是为了潇洒。

谁人又不想纵酒当歌，谁人又不想快意潇洒？只是肩上的责任，无比沉重，他们也无法卸下肩上的重担，有的时候，他们很羡慕那些江湖中人，可有的时候，也只能是羡慕。

“我后悔了，我彻彻底底的后悔了，若是让我重来一次，我绝对不会做这种选择，我这一生，就活成了一个笑话，成了众人眼里最大的笑话，不过，在我的心里，我的徒弟确是最棒的，我这一生，能有你们两个得意的弟子，也算是老天，给我的奖赏，赐予我最大的奖赏，既然我要赎罪，那必然无怨无悔！”

九渊后悔了，他从来没有像此刻，这样后悔过，被自己得意的弟子，说出自己的心事，戳中自己的痛处，他是十分难过的，也是十分自责的。

“好一个无怨无悔，你是能做到无怨无悔，可我们呢，你有没有想过？”黎沐辰难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舍，只是反过来问九渊。

或许黎沐辰都不知道，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的“优柔寡断”，那个不可一世的鬼王，到底去哪里了，那个纵横一生的鬼王，不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，黎沐辰就是鬼王，鬼王也是黎沐辰。

“你们有彼此，便是我最大的欣慰……我不会现在就走的这一点，你们可以放心，等我把这一切都结束了之后，等到风平浪静之时，便是我离开之日。”

九渊始终都忘不了自己身上的责任，他愿意用尽自己的余生去偿还，哪怕这个世界，从来都没有善待过他，又或者是这个世界上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，肝脑涂地，在所不惜！